楼梯房

【楼诚/蔺靖】夕夕如环 1

澄江一道:

前世今生,古今双线,蔺靖线原剧背景,楼诚线现代AU

为了双线统一,文中会出现不少真实古今地名人物及事件,请全部当做胡扯来看。

这文写的东西其实我都非常不熟,边考据边码字,Bug众多,请见谅。

 

楔子

本台讯,据网友爆料,某房地产企业于我市栖霞东麓施工时,挖掘出一对深埋千年的神道石兽。神道西侧为双角辟邪,似狮有翼,辟御妖邪;东侧为独角天禄,似鹿长尾,永安百禄。

墓属何人,尚不可考,观其作风,或属南朝。然而,按照南朝的陵寝制度,天禄仅用于帝陵,辟邪则专用于诸侯,不得僭越变更。两兽同现,令墓主人身份神秘莫测。此外,与距离此地较近的南朝诸侯陵墓群中发现的其他石刻不同,该失名墓出土的两只石兽竟都为公兽,一左一右卧于神道两侧,十分罕见。不过,尽管迷雾重重,考古专家们还是根据墓室规格判断,此处应为一座南朝时期帝王陵墓。

众所周知,梁代帝王陵寝均在丹阳,专家分析,这次考古新发现极有可能是陈文帝所葬永安陵。失踪千年陵寝现身,能否揭开陈文帝情归何处之谜?若是帝王陵寝缘何现身王侯墓区?本台将继续为您追踪报道。

 

第一章、新知

 

公元2013年,南京。

从上海飞驰前往南京的路上,阿诚在广播中反复听了数遍新鲜出炉的这桩考古事件。中华五千年悠悠历史,施工遇见古墓本是稀疏平常,不过是条一笔带过无人问津的新闻,谁料这次墓主人身份特殊,引来媒体无数,越炒越热。

各大电台的重点,不是考古发掘或历史介绍,而是陈文帝在野史中那段吸引眼球的同性情事,字里行间,似乎已信誓旦旦墓主必为陈蒨,而天花乱坠的野史必为正史。

任他是千年前指点江山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现在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插科打诨的谈资而已。如何英勇如何惨烈如何悲壮如何香艳,如今只能让谈兴正浓的人们多添上一碗饭罢了。

主持人又兴奋地提起古书中的风流韵事,沙场降敌战功赫赫的威武将军,就这么变成了床笫之间谄媚祸国的佞臣贼子。

无端揣测听得多了,阿诚觉得好笑,魏晋南北朝的私密,缘何到了明代才计入书册?可又不能置之不理,谁让这个为八卦娱乐做出卓越贡献的倒霉催房地产企业,是自家的。

当初竞标这块土地开发房产,是明楼的远见,说是风水宝地升值潜力巨大。现在地价确实增长迅速,可谁曾想风水宝地的过了火,连帝王陵寝都吸引来了。

一期预售在即,广告铺天盖地的大肆宣传,如今文保介入,全面停工,别说开盘,连能否再开工都成了未知数。

大哥怎么这么乌鸦嘴,阿诚头痛地想起那片待建住宅区的名字——琅玕梁邸。琅玕是似玉美石,梁邸是豪华宫殿,本打算借古人美意讨个好彩头,一看就知道是高档住宅房价死贵。结果一语成谶,真挖出个王侯宫室,可惜,是给死人住的。

 

车抵南京城区时,已近中午,来收拾烂摊子的阿诚顾不得其他,直奔工地料理后事。

项目负责人姓梁,名仲春。现在为了这座疑似陈代墓,心中又凉又重又蠢。上来先抢着为自己辩白,“明先生啊,我们昨天已经计划好连夜挖掘作业,无声无息的清理掉,没想到有人居心叵测,拍照曝光捅了出去,实在是没瞒住。”

事到如今还妄图遮掩,阿诚冷眼相待,直问症结所在,“土方开挖之前,为什么没有进行文物勘探?”

文物勘探报告,需要开发商自掏腰包请专业机构探查。不过是一张办手续必备的纸而已,不如省钱省力让专业机构做个假的。这么好的敛财机会,梁仲春当然要中饱私囊,狡辩道:“这块土地是先规划,后招标,我们费尽心机竞得了开发权,才有资格勘探,为了赶工期,所以采取了边探查边施工的方式……”

“您不是负责人,您是负责钱吧?”这人谁招进来的?阿诚打断他的话,“不如梁先生替我算一算,文物局发掘这座墓耽误的工期和损失,你从哪里给我赚回来?”

“不光是发掘的问题……”终于到了最难缠的问题,梁仲春一头冷汗,“国家文物局说了,未遭破坏,不能主动发掘帝王陵寝。”

不能发掘也不能开发,几十亿拍来的宅地成了陵园?“这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如何解决!”

“倒是有一个办法,”高压之下的梁仲春想起了昨夜高价聘来的专业人士给自己出的馊主意,吞吞吐吐道:“只要我们能证明这座陵墓不是帝陵,就行了。”

“这么大一尊天禄摆在这,你告诉我不是帝陵?”

 “有天禄和麒麟也不一定是帝陵啊,明先生您看,传说中安葬了七万赤焰军的梅岭梅陵,就有一对梁文帝特许的石兽麒麟,现在都成了4A级景区了,听说今年门票价格还要涨。依我看哪,把来钱门路全放在门票上,倒不如多开辟道路广撒网……”

“梁先生莫非还想申报景点?开盘时用终身免费参观陵寝做噱头?还是您打算把房间户型都改成和墓室相同,到时候直接告知天下我们这是皇帝陵边住宅区,阳间待遇,帝王享受?”

这位明先生骂起人来一点都不比那位明先生逊色,老奸巨猾的梁仲春跑题失败,硬着头皮继续介绍,“反正不把这个墓刨开,那些考古学家也不能断定到底是哪个皇帝不开眼埋在我们建筑工地上,就算刨开了真是个皇陵,已经把墓门给开了,除了继续挖还能怎么办?”

这话听着刺耳了点,却也并非毫无道理,“继续。”

出生在武汉工作在上海加班在南京的梁仲春现学现卖,“这个地方在陈代叫做建兴郡,史书上记载的永宁陵压根不在这,我们把他挖了,也许歪打正着,找到个陈代诸侯王爷的陵墓,也算是为考古学出力了……”

阿诚一边听他胡扯,一边走入临时搭起的围栏之中,昨日还深眠土中的石刻已被清理大半,同属貔貅的两座石兽均由整块白石雕刻而成,似鹿的天禄栩栩如生,双目圆瞪注视着自己,阿诚一晃神间突然莫名感觉,此墓必为梁陵。

“梁代呢?”

恶补了一夜南朝史料,除了姓梁和梁代没什么关系的梁仲春一愣,“明先生您说什么?”

阿诚抬眼望向另一侧双翼张开的石像,面前的辟邪雄姿英发,腾云之势,似乎随时准备展翅翱翔,“梁朝的时候,这里叫什么?”

“琅琊郡。”

 

公元531年,琅琊郡。

司马氏自晋亡后迁居于此,百年间日渐没落,但逐鹿之心未死,近年来蠢蠢欲动威胁金陵台城。梁帝萧选命靖王萧景琰前往镇压,未几日,风波已平。

萧景琰,众皇子中排行第七,生母静嫔医女出身位份难升,但在宸妃和祁王的帮衬下,梁帝待他们母子二人倒也不薄。十七岁便得恩准开府建衙,如今十九岁,更因战功显赫获封郡王,前途无量。

久居边关,萧景琰对朝堂形势并不深知,原本依照他的性子,对地位得失亦并不在意。此番能在虎视眈眈的众位皇兄手中争得这个在金陵扬名的机会,多亏了群臣眼中必为未来东宫太子的祁王力荐。

“若想在京中立足,并非只有军功即可。”临行前祁王兄此言,萧景琰记住了,却没有深思。他心系大漠孤烟驰骋沙场保家卫国,也眷恋京城风物亲朋作伴安宁祥和,如今四海升平,父慈子孝,想这么多作甚呢?

父皇交代的事情办得顺利,不巧的是天公不作美。琅琊郡的风波平息,天空中的风波未定,这些日子连绵暴雨,落石阻拦了返京路途,萧景琰索性命部下为周边百姓清理修缮道路,自己先行从长江乘船回京复命。

船行过半,到了黄昏时分,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突听船篷上一声音悠然响起,“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语调轻浮,饶是萧景琰并不想以貌取人,也对此人心生不喜。

可借着微弱灯火瞧见对方面貌,又收回戒心。翻下船顶之人竟是一位年幼少年,别说自己,恐怕比小殊还要小上一岁。

已出鞘的长剑回归原位,这次行程匆忙,渡口仅有这一艘小船。出发前船夫便告知了萧景琰还有一位客人,只是想不到这位客人足以踏雪寻梅,轻功了得。

萧景琰倒是挺欣赏这孩子的身手,“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围着他信步走了一圈,似打量似无意,“我若是告诉了你我的名字,阁下便会如实相告您的名字吗?”

“不能。”

不言不会,而道不能,靖王殿下果然如外界所言一般。少年忍不住心中叹息,如此美人,宁折不弯,不懂变通,真是可惜!

不过,确实是个有趣的人。

琅琊阁少主蔺晨年少时游走江湖,向来是随心所欲,自在无踪。唯一能吸引他的,一是有趣,二是美人。恰巧面前之人,两者兼有。

便也耐着性子继续道:“如此说来,不如一开始什么都不回答。”

说得有理,萧景琰轻笑出声,“你这般能言善辩,倒有几分像我的一位好友。”

“能言善辩?”蔺晨迅速摇头推脱,“那我们还是不要见的好。”

七皇子萧景琰所说的朋友,必定就是名满京华的赤焰军少帅林殊,自家老爷子三天两头的念叨,说什么你看看林燮将军的儿子,小小年纪,雄才大略。人家是儿子,你也是儿子,我怎么就养出来你了呢?

蔺晨轻功虽佳,却快不过蔺老阁主,被追着在耳旁训斥,躲不过的少阁主忍不住顶嘴说出另一个事实,“您看看您自己,再看林燮将军,不就明白了?”

人前稳重,当着儿子原形毕露的老爷子恼羞成怒,把不孝子赶出家门,命他出门探江湖险峻,访公子美人,编排今年的琅琊五榜。

能够游山玩水,蔺晨乐得清闲。然而有一个问题,亟待解决。那便是连在大渝南秦都小有名气的靖王殿下,怎么偏偏就入不了老阁主的琅琊公子榜呢?

一路追踪至此,似乎有些明了。

不过,不对琅琊榜的胃口,未必不对少阁主的胃口。

少阁主年幼顽皮,以激怒美人为乐,当然,或许等他多年后也成了老阁主,也还是这般性情。“阁下看起来大富大贵,必为人中龙凤,我一连拒绝两次,却不恼怒?”

萧景琰义正言辞道:“你放心,我从来不打孩子。”

一点都不放心!我才不是孩子呢!无论如何你都应该把我算作陌上少年风流公子!少阁主面色十分难得的涨得通红,倒是很想打一架。

 

夜深时,终于抵达了金陵郊外渡口。萧景琰起身与这位依然不知姓名的少年告辞,伴着连绵雨丝一路闲聊作伴,倒也算相谈甚欢。

 “你我共眠一舸,同听秋雨,着实有缘,不如做个约定。”蔺晨送他上岸,忽然开口道:“君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揖。”

“好啊!”萧景琰生性豪爽,为人洒脱,一口答应。即使少年神秘,多个狂朋怪侣亦是平生乐事。况且回京复命之后,他便要前往东海半年。若能有幸他年重逢,早已不知是如何光景,说不定那时候祁王兄已成了太子,小殊和霓凰成亲没空嘲笑自己水牛,而自己,恐怕要被一群侄儿缠住了。

想起往后热闹,面色更加温柔,萧景琰从渡口挑了匹快马,冲着船上少年笑道:“君担簦,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君下 。”

他日相逢,不知这位王爷能否一如初心呢?

将来事蔺晨不能妄言,如今事他却了解,那就是这几日的功夫白费,今年的琅琊公子榜,又要去寻下一位目标了!

见这位客官目送上一位客官纵马消失于茫茫夜色,船夫等了许久忍不住询问,“客官,您到底要去哪啊?”

“回去。”

“回去?”船夫疑惑不解。

你怎么比靖王还不知变通?蔺晨伸出扇子随意指了指来时路,一字一顿大声告诉船夫,“回琅琊郡!”

又多领了一份酬劳的船夫困惑不解,乖乖开船。

方才逆流而上,此刻顺流而下,速度快了不少。可少了一人,船舱空寂,愈发无聊。蔺晨寻了个最舒服的地方,懒洋洋地躺在船舱里,透过竹编的船篷缝隙,看着外面雨后闪现的繁星点点,忽然觉得今晚这星象,有些意思。

太白犯太微,权相乱政,大凶之兆。

Tbc

 

年代参考了梁武帝及昭明太子生平,,先给无辜躺枪的众多历史人物道歉_(:зゝ∠)_

为了将琅琊榜的故事放入历史之中,部分内容做了更改。诗词歌赋的引用方面肯定有各种穿越,但我尽量保证人物对话中的引用符合历史时间。

虽然开头比较正经,但这篇其实很欢乐的,终于可以用阁主吐槽了!塞梗埋梗太开心了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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